淡金

请不要拿我的约稿和产出代餐

【黑达】红罗帐

ooc注意,欢乐的摸鱼产物。

黑达大概并不是健全的关系。

没问题的话往下


他们到达十里画廊时已入了夜。

白昼短暂,自十里画廊落入魔教手中,这昔日的世外桃源便像只有黑夜留存。万物枯萎、百兽寂寂,惨白的月影挣扎于虬错的竹影间,到达地面时又被竹身分割,只余一片萧瑟而模糊的凄影,像极了身形极淡的鬼魅。

达达走在这片枯死的山水里,心中的怅然、愧疚似酸而苦的潮水,若干滋味一同混杂涌上眼角。因还有另一人在身侧,他没有抬手拭泪,任凭眼前因泪水的蓄积而一片模糊,唯有无声冷月照得那猩红披风愈加刺眼。等竹林居的屋舍赫然出现在眼前,他险些因没看清而一头撞在墙上,还好那人拉他一把,让他不至于撞得鼻青脸肿。

“难得带你来一趟,你这居士怎么连自己老家都不认得了?”

黑小虎抱着双臂,弯着嘴角笑一样看他,眼中却笑意全无。

达达抬起头来,泪痕满脸,倒显得他眼中的怒火好笑了起来:“黑小虎!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“若不是你自己日日夜夜满嘴里嚷嚷着要回这破地方,喊得本少主耳朵里都起了茧子,我又怎会费心把你带来?”黑小虎一把推开竹门,不等达达就径自走了进去,在屋内站定,环视四周,达达没等看清室内,便听见他冷笑一声:“看来他们干得不错。”

 达达内心满是疑虑,自黑小虎以狸猫换太子的卑劣手段瞒天过海,伪造七剑合璧,自己便被他幽禁在黑虎崖不见天日,每日所做之事唯有在榻上承欢而已。他从不信黑小虎会如此好心,仅因自己的思乡便大张旗鼓地把自己带到故居。

更何况,所见之处,草木凋蔽,想到这十里画廊昔日万物向荣的景象,又想起自己在此做下背叛七剑、助纣为虐之事,已无再面目去见父母先人,达达只觉得愈加心痛,竟连站立于此都觉得腿抖,大颗泪水顺着脸颊滚落,点点滴滴落在地上,在干涸的地面洇开深色。

他在这里触景伤情,那人倒是自在,黑小虎不耐烦的声音从门里传来:“你发什么愣?还不快点进来。”

跨过门槛的动作艰难无比,他只觉腿里像灌了铅,费了好大的劲才抬起一点,迈过门槛,落在地上,又抬起另一条腿。这房间曾是他与夫人的燕寝,如今却已荒废。想到夫人如今不知安危如何、身在何方,那欢儿的出生也不知是否顺当,他眼中又凄沧起来。

可不料等他走进房间,借着月光斜照看清屋内陈设,登时好似一道霹雳劈到脑海,心肝肺腑都翻山倒海般绞痛成一团。若一切只是落了尘生了灰倒还好,可这哪里是他夫妇共度良辰的燕寝?分明就是黑小虎的魔窟!室内素净的竹柜、竹床、罗帐,悉数被换作黑虎崖的石床、石柜,就连昔日颜色素净的罗帐也被一块张扬的红纱取代,耀武扬威般挂在榻上,对他张狂地笑。

“你竹林居这是个好地方,用以消遣也是不错的去处。等诸事安定了,我也接父王来,让他老人家享两天清福。这画的是你?可惜,那剑你想是再也拿不起来了。”黑小虎好整以暇坐在榻上,托着下巴端详墙上一副绘图——那幅画达达认得,是他夫人曾经的丹青,也是这被魔教改头换面的燕寝内唯一未改的东西。月光映在上面,白晃晃地照出画上于竹林里练剑的青年秀士,但见他手持宝剑,白衣翩飞的模样,那正是某一日里发妻所见的。

这下达达再也忍不住了,泪水决堤而出,他一下子跪倒在地掩面嚎啕起来。黑小虎没想到他会哭成这样,多少败了兴致。

“不知好歹的东西,这十里画廊已是我魔教的地盘,带你来已是本少主额外开恩。与其在这里哭,还不快去把灯点上。”

见他仍旧跪在地上大哭,黑小虎皱了眉,眼中的不悦愈加明晰,想踢他一脚,又想到这居士被自己废了武功,身子已经没有以前结实,这一踢保不齐会出什么毛病,于是更加烦躁起来。魔教少主从床边起身,大步走向达达,揪住光洁的后颈把人硬生生拎起来走到门口,像在抓一只不听话的猫。

“带他去好好清洗干净,再回到这里等我。”

——等他?他又要去干什么?达达心中大觉不妙,可正哭得哽咽,只来得及喊出一声:“你——”就被那两个候在门口的侍女一左一右扶去沐浴了。

黑小虎看着他的样子,内心觉出几分可怜与不屑。那竹林居士平日一副别扭相,神态脆弱得不似男子,唯独在床上当个女人的时候,性情才会显得可爱些。见达达被扶去洗浴,他也无心再闲逛,转身去百草谷着手料理正事了。



达达坐在卧榻上抱着双膝,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带来些许安全的错觉。可他接着就闻见自己身上的缕缕幽香——那是女人才会涂抹的香膏气味——又将这安全冲淡得渺然无所寻了。

他怎么也想不通,自己为什么会和黑小虎变成这种关系。


后面的:走wb小号@有一座屋子alter

评论(1)
热度(70)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淡金 | Powered by LOFTER